序幕
△出場角色:曹植、甄宓。無道具
【背景音樂】
曹植:(自左邊出場)余從京域,言歸東藩。背伊闕,越轘轅,經通谷,陵景山。
日既西傾,車殆馬煩。爾迺稅駕乎蘅皋,秣駟乎芝田,容與乎陽林,流眄乎洛川。於是精移神駭,忽焉思散,俯則未察,仰以殊觀,覩一麗人,于巖之畔。
甄宓出場(右出)獨舞一段,跳到一半便停下來望著曹植。
(洛神賦此時仍以歌曲進行)
兩人淒然對視,鋪陳最後一幕的畫面,燈漸暗,音樂拉小。
第一幕
【白馬城】------------------------------------------------------------
△出場角色:關羽、顏良、六小兵(三三對分,兩邊站)
口白:建安五年二月,袁紹率領大軍進攻黎陽,另派顏良等將,分別帶軍自白馬城渡河進取東郡。曹操以調虎離山之計,引誘袁紹主力軍西進,並作出大軍向延津集中,作渡河假象。另派輕騎急進,親援白馬城,卻在白馬坡十餘里處遭顏良大軍阻擋。曹操派出宋憲、魏續迎戰,皆被顏良斬殺,即令關羽前往破陣…
關羽:(拿大刀,自右邊舞刀亮相)吾為報曹操收留嫂嫂之恩,只能奉命出戰
顏良:(左進)(眾軍包擁)宋憲、魏續,皆已為我所斬,莫非曹操手下無人乎?
?
關羽顏良交戰
關羽:不知兄長是否身在袁紹軍中?
第二幕
【在曹操府邸】--------------------------------------------------------
△出場角色:曹植、曹操、曹丕、丁氏兄弟、甄宓、士兵四名(二二對分,面向觀眾,列於曹操兩側,兩列最前頭分別為曹植跟曹丕)
△大家定點出場
文武百官站於兩旁,曹丕曹植各為一排之首,曹操立於兩排前
曹操:官渡情事如何?
士兵1上前。
士兵1:此次一戰,我軍大勝,袁紹日前兵敗,氣急攻心,吐血而亡。
曹操冷笑一聲,百官聞言,在下面竊竊私語。曹操一聲咳嗽,百官復歸寧靜。
曹操:(臉掛微笑)袁紹的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知,各位對於官渡一戰,有甚麼看法?
曹丕聞言,抱拳上前,急忙說道。
曹丕:「父親,不如乘勝追擊,此時出軍,必勢如破竹,此乃天賜良機,萬不可失!
曹操點點頭,表示對曹丕的言語讚許,並轉頭對一直不發一語的曹植問道。
曹操:子建,你的看法?
曹植:(起身,頭微偏,面對觀眾,做思考狀,想了幾秒後邊走路邊直接吟詩→會走到舞台前方繞半圈但不會擋到曹操)
八方各異氣,千里殊風雨。劇哉邊海民,寄身於草墅。妻子象禽獸,行止依林阻。(一邊念一邊走回原本的位置)柴門何蕭條,狐兔翔我宇。兒以為,連年的戰事擾民已久,應該漸緩戰事,等待國力恢復才是上策。
曹操沉吟數秒,拍手大笑。
曹操:「好!植兒果然見識非凡!」
曹丕面露不爽,哼了一聲,聲音之大,百官紛紛抬頭起來偷偷看他。
【此時燈光漸漸暗下,然後打在屏風之後偷看的甄宓】
甄宓(心裡話):自官渡之戰後,我淪為俘虜,卻能在朝中遇見這樣一位才氣縱橫,且體恤民心的人,倒也算是上天對我的一種眷顧吧。
【燈暗,百官退場】
【在曹府庭院中】------------------------------------------------------
△有假山假水,放中央
△曹植右邊出場.甄宓左邊出場,兩人在中間相遇
甄宓:(笑著說,並且欠身行禮)曹公子。
曹植驚見甄宓美貌而突然啞口失言,過了幾秒,也笑著開口。
曹植:「恩,姑娘免禮。在這裡攔住我,難道是有事要說?」
甄宓:正是。其實……妾身方才無意間聽到公子所言,覺得公子的仁愛胸襟,在這兵荒馬亂、爭權奪利的時代,實是難能可貴。
曹植:(自嘲一笑、苦笑都可以)姑娘過獎,在這動亂時期還求百姓的平安和樂,子建淺薄,終究是空想而已。
甄宓:不會的,公子的想法是這個動亂時代最需要的東西,望公子永保淡泊與慈
悲。
曹植:謝謝姑娘,我還有事,先行離開。(拱手,點頭,緩緩離開)
甄宓:也多謝公子願意停下來聽我一言。(女生行禮,離開)
【燈暗】
【曹府的庭院】--------------------------------------------------------
△丁氏兄弟與曹植自左邊出場,定點在偏左的地方
△中間擺放一張桌子,正中央,丁氏兄弟跟曹植會在桌子的左前側
△曹丕跟甄宓自右邊出場,定點在桌子的右前側
△曹操也從右邊出場,身後跟著兩士兵談笑風生(可穿戰袍)
一群人正互相聊天慶賀,曹植和丁儀、丁廙走了進來。
丁廙:欸!哥哥,今天不是那個甄姑娘的生日宴嗎?不過是個俘虜,辦得這麼盛
大做啥?
丁儀:因為,那甄姑娘要成為甄 夫人啦!
丁廙一臉疑惑狀。
丁儀:她就要成為曹丕的夫人啦!在官渡之戰時,曹丕可是違抗軍令去看了她,不過這也難怪,傳聞甄宓人長得是出水芙蓉一般,是可與大、小喬相比的美人胚子,又相當聰慧...
(作勢附耳)
聽說丞相本來有意討了做妾,結果被他兒子搶先,呵呵,他能怎的?這會兒,咬著牙當月老呢!
丁廙:(驚奇貌)還有這件事!我還想呢,我生日都沒那麼多人,還以為是因為長相的問題呢!
丁儀:恩...(若有所思貌)這的確也是個原因。
曹植在旁會心ㄧ笑,丁廙則是一臉不高興的看向丁儀。
丁廙:我這是靠腦袋不靠臉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如傳言所說,真那麼聰明漂亮...(懷疑看向曹植)子建兄,那甄宓你可見過?
曹植:在朝堂上遠遠瞥了一眼,人是長得頗標誌,至於聰不聰慧嘛...一個女人家在深閨裡,小聰明可能有,但能有幾分見識?
丁廙:呵呵,就是說。
正說笑著,曹丕與甄宓走了進來,曹植立即迎上去打招呼,丁氏兄弟隨後
曹植:二哥!
丁儀、丁廙:二公子。
曹丕:五弟。
甄宓:見過五公子。
曹植:嫂嫂不必拘禮,今後都是ㄧ家人,按輩分,應是我向你打招呼才對。
甄宓:(微笑)弟弟說的是。
△曹操出場
眾人:丞相萬福。
曹操:今天是好日子,大家不必拘禮。丕兒,帶著你的媳婦,給老夫瞧瞧。
曹丕依言,與甄宓走至曹操前方,曹操仔細看了看甄宓,甄宓卻只是低頭,不看曹操,曹操大笑。
曹操:哈哈哈,丕兒,你真是好福氣,取了個好媳婦,來人!上酒!老夫今天高興,要喝個痛快!
眾人向曹操湧去敬酒(眾人熱鬧聊天狀),留丁氏兄弟和曹植站在前方聊天。
丁廙:你們看到沒有?!沒想真的有長得跟仙女一樣漂亮的女人阿!
阿!
丁儀:呵,你又知道仙女長啥樣了?!(ㄧ邊說ㄧ邊用收好的扇子頂丁廙的額頭)
丁廙:(ㄧ邊摸額頭,一臉委屈樣)難不成大哥你看過仙女了?!
丁儀:(扇開)有沒有看過仙女不是重點,弟弟,你可知為何方才丞相誇讚甄宓好嗎?
丁廙:...欸!對阿,明明丞相是不認識甄夫人的,為何才看著幾眼就知道她的好了?...莫不是以貌取人?!
丁儀不言,轉而看著曹植。
丁儀:子建,你覺得如何?
曹植:(負手而立,看似不經意地說)父親端詳甄宓甚久,甄宓卻抬都不抬頭,
是為避嫌之意,這表示甄宓謹守本分,也早就清楚父親對她的意思,所以父親誇甄宓好。
說罷,丁儀微笑點了點頭,而丁廙則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士兵1會在丁儀點頭後出場
士兵1走到舞台前面。
士兵1:把東西呈上來。
士兵2從台下走至台上(快步),將手上的錦盒雙手遞給太監,然後退場。
士兵1把錦盒呈給曹操(不需給觀眾看到裡面有什麼),曹操看了開心叫好。
曹操:好阿!這衣裳裙是好東西,賞給你再適合不過了。
說完,就繼續做背景音(熱鬧狀)(漸漸無聲)。
丁廙:嘿!哥哥,我們送的禮不就是衣裳嗎?
丁儀:(一臉驚訝貌)是阿!大家怎麼都想到要送衣裳?
丁廙:唉呀!這可怎辦才好?(一臉著急慌張樣)(插腰頓步)
曹植:(淡定)不急,你們送的錦衣可是昨天我瞧見的那件?
丁廙:是阿!
曹植:那件是上好的質料,冬暖夏涼,不怕會被比下去。
丁儀:子建說的是,這件錦衣可是我費了多大的功夫弄到手的,聽說許多貴族都
爭著要拿這件衣裳去討好甄宓呢!你們看丞相這次這麼鋪張去辦甄宓的生日宴,誰看不出丞相有多看中她?
在丁廙說話時,士兵2從舞台左方走出,將另一錦盒呈給丁儀。
丁廙:就是就是,還好哥哥先去尋了這高級的衣裳,要不我們肯定會被斥責的!
丁儀:(得意貌)我可是你哥阿!我還命人仔細看管著這東西(一邊說一邊指著盒子),以防被人偷了去還是怎的,那可當真是糗了!
丁廙:還是哥哥想的周到!
丁儀一邊笑著一邊將衣服拿起,三人頓時沒了聲音。
丁廙:(暴怒)你不是說派人看著這東西嘛?!怎麼會有洞?!
丁儀:(暴怒)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丁廙:那洞怎麼圓成這樣?!(把衣服搶過來拿,指著上面的洞)
丁儀:(破音)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把衣服搶回來)
丁廙:讓我瞧瞧!別跟我搶!
丁儀:你瞧能瞧出什麼?(曹植:你們別吵了(無奈貌)...)
丁廙:能瞧得比你多!
丁儀:給我!
丁廙:不給!
嘶一聲,那件衣服立時被拆成兩半,兩人停下了爭吵,只是看著手上的布料。
丁儀:你看看!這下要怎麼向丞相交代?
丁廙正想要回答,曹植說話了。
曹植:不急,這還有補救的辦法!
丁儀:子建意思是?
三人默默看著箱內,曹植默默拿出一套同色系的襯衣,愣了5秒後,又迅速將它壓回箱子。
丁儀:(害羞緊張貌)子建!這...這東西...不能給甄宓穿的。
丁廙:哎呀!那這到底該怎麼辦才好?等等就要呈上禮物了,又是破洞的衣服…
又是襯衣….哥哥你到底是……
丁儀:唉呀...這可怎辦才好?!
曹植:兩位不急…
丁儀&廙:又不急!!!
曹植:(愣了一下後隨即微笑)是,不急,我想到一個辦法可解眼前之急。(信
誓旦旦貌)
丁儀&廙一臉胡疑看著曹植。
△曹植說完,四周漸漸無聲,曹植開始吟詩作對,大家都看著他
曹植: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
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
曹操:哈哈哈,真是不錯,子建為文作禮。
曹植:這也是丁儀、丁廙倆想的好辦法,要不孩兒還想不到這份禮呢。
曹操:恩...(看向甄宓說)你覺得如何?
甄宓:意境幽遠,臣妾很是佩服,只是公子太過抬舉了。
曹植:夫人不必過謙,此賦構思已久,只是苦無對象描寫。
曹操:恩!很好!植兒繼續寫下去,把這賦寫完整....就叫《感甄賦》,以此紀念
我曹家的媳婦。
曹植:是。
【燈暗】
【曹府的走道上】------------------------------------------------------
△曹植從右邊出場,至場中央後,甄宓追上
曹植正準備往台下走,甄宓從後方追來。
甄宓:子建公子留步!
曹植: (回身,微笑親切樣)夫人別急,有話慢慢說。
甄宓:(臉紅)那個...剛剛似乎是從你懷裡掉出來的....(把藏在身後的襯衣拿出)
曹植:(慌張貌)啊!那並不是我的東西!..怎..怎麼會掉了??
甄宓:(直接塞給曹植)公子不必見外....都是一家人了...只是公子以後別這麼不小心了....撿到的人....很困擾的...那麼臣妾先告辭了。(福了一福)
曹植:夫人請留步。
甄宓愣了一下,回身看著曹植,面露疑惑。
曹植:(微笑)今日是你的生日,臉上卻不見歡喜,莫不...是思念故鄉?
甄宓:公子說話小心,我的故鄉...是不能被思念的。(語氣堅定)
曹植:呵...夫人似乎很小心?
甄宓:是,您是丞相的子建公子,而我不過是以色事人,說錯話...
就難保再看到我這張臉了。
曹植:夫人多慮了。
甄宓:(凝視曹植)...公子說話都不說重點呢。
曹植:呵呵呵...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既然已經嫁過來了,故國不可思,故人
不能念,二心不可有。
甄宓:二心……何解?
曹植:這我就不知道了(笑笑),我只是擔心夫人會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的想法...
甄宓:.......(忽然淡笑,但眼神冷靜)公子認為我會嫁過來是為了不利於丞相?(曹植微笑不語)在朝堂上聽你吟詩,我還以為你多是顧及百姓、心懷溫暖之人...原來...竟是我想錯了。不妨告訴你,我未想過我有必要如此卑微的為袁家而死,也從未想過要這般可憐的為曹家而活,(停頓一下) 遠嫁而來,不過是想為自己而活一次,不要再成為誰的附屬品!
曹植:(愣愣的看著甄宓不語)
甄宓:人人都說公子機敏聰明、善解人心,看來...也不過是以大男人的眼睛看扁
女人罷了。(說罷,轉身就走)
曹植:夫人!(甄宓停下腳步)子建並非有意,只是擔心父親安危,沒想到冒
犯你了,真是對不住了...
甄宓:(回眸)不要緊,看扁女人的不差你一個。(準備要走)
曹植:那麼,多一個懂得尊重女人的,可好?(甄宓停下腳步)方才夫人那席話,子建會放在心上的。(作揖)(笑笑)
甄宓:(忍不住笑了)隨你去吧。
【燈暗】
第三幕
【甄宓的房間】--------------------------------------------------------
△出場角色:甄宓、曹操、仕女
△桌子一張,賀禮仕女會拿
△定點出場
△PPT會打上「甄宓閨房」
甄宓:明明是階下囚,現在又替我慶祝壽誕,真是莫名其妙……(站起來,四處
亂走)
甄宓:(笑著看詩)[茱萸自有芳,不若桂與蘭,新人雖可愛,不若故人歡,慊慊
仰天嘆,愁心將何愬?日月不恒處,人生忽若遇。] 子建公子的文采真好,不過就是宴會上的酒席助興,他也這麼認真地做了這首詩。
剛說完話,一旁仕女群手上拿著東西走出來。
仕女1:夫人,丞相和兩位公子都命人送來了賀禮。
甄宓:放這兒就行了。
仕女將物品放到桌上,紛紛退下。
甄宓看著那堆賀禮,輕嘆一聲。
甄宓:不過就是對待一名俘虜,又辦宴會,又送禮品,他們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
甚麼?
走向案前,先行開了曹丕的禮物。
甄宓:哼,男人就只懂送這些華美的東西。
將盒子蓋上後漫不經心放到一旁,隨即打開了曹植的禮物。
甄宓:這……好美!(將裝著螢火蟲的瓶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裡),美麗卻短暫的螢火,莫非是曹公子心中的獨白?(眼神流露出憐憫之情)
對於曹操的禮物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拆開,看到禮物的甄宓先做驚訝貌,再作鎮靜貌。
甄宓:這……(靜默片刻)來人。
仕女1走入。
仕女1:是,夫人何事吩咐?
甄宓:(深呼吸一口氣)……我要去見丞相!
【燈暗】
【曹府廳堂】----------------------------------------------------------
△桌子不用動,燈暗換人,放在桌上的禮物拿掉,換成竹簡
△曹操定點,甄宓從右邊出場
曹操座於廳堂之前,見甄宓來,一點也不驚訝,兩人隔案而坐,氣氛凝重
曹操:(從容不迫的翻閱著案上的書簡,首先打破沉默)如此深夜,見我何事?
甄宓:(將曹操送的禮物推上前)丞相之意不就是如此嗎?
曹操:(大笑)哈哈哈!姑娘不只氣質出眾更聰慧過人!
甄宓:丞相不如直言,(執起盒裡碎成兩半的壁)碎裂的不全之玉為何意?
曹操:那麼老夫就直說了,姑娘應注意叔嫂之防,不然,子桓便會因忌妒而不利於植兒的繼位,而乃至於整個漢室江山,因爭鬥而破碎。(雙手負背,緩步至甄宓身後)姑娘,妳若真的愛慕子建,就會知道怎麼做是對他最好的,老夫言盡於此。(轉身離去)
甄宓黯然神傷卻低頭不語。
【燈暗】
第四幕
△出場角色:三曹、甄宓、士兵1
【曹操房內】----------------------------------------------------------
△只有桌子,上頭有酒壺跟酒杯
△曹操定點,在桌子周圍踱步,而曹丕進場時也是右邊出場
正在傷心,士兵1出場。
士兵1:(抱拳跪下)稟丞相,二公子求見!
曹操:讓他進來!
曹丕自士兵退場的地方進來,神色匆匆,一見到曹操就跪下。
曹丕:父王,孩兒聽聞您憂傷沖弟之事,還請父王節哀順變,雖倉舒的死亦令我悲痛萬分,但國事眾多,不可一日不理……
曹操:沖兒是如此深得我心,如今卻天人永隔,他自小天資聰穎,難道活該受到
這樣的命運嗎?
曹丕:倉舒五、六歲能夠解秤象難題,這等機智確是小兒萬般不及……(話還沒
說完,曹操接過去繼續講)
曹操:沖兒是誰也比不上的,若真要比,也唯有植兒,如今沖兒卻這樣自己走了,想當初有多少犯下應被處以死刑的罪人,因沖兒善良以巧妙的方式的為他們辯解,他們的罪刑才得以從輕發落!否則那些人現在早該人頭落地!(激動處越說越大聲,還比手勢)
曹丕:(聲音冷淡)沖弟確實是善良...
曹丕先將酒拿起來,喝下。
曹丕:(舉著空杯這麼說)沖弟,短短十三年的手足之情,二哥在此敬你,願你
在九泉以下得以安息。
曹操:(微微一笑)我失去沖兒的感受,你能懂麼?
曹丕:父王,沖弟是我的親弟弟阿!平日我亦對他寵愛有加,在他生病期間,我三餐噓寒問暖,每日探望。相信我,沖弟的死,我和您一樣心痛。
曹操:哈哈哈!(猛然大笑)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大幸也!(講我跟汝的時候指著
自己跟曹丕)
曹丕:(頓一下) 父王何以言重?難道吾等對沖弟的死所表達的哀痛,就如此不真誠?難道沖弟跟曹植能比,我就不能?
曹操哼了一聲,臉上生氣的樣子,轉身背對曹丕,曹丕看著曹操的背影,知道對話已無轉圜餘地,嘆了口氣。
曹丕:我知道倉舒的死讓父王心痛萬分,但朝中不可一日沒有丞相,希望父親能夠早日走出哀傷。
曹操:知道了,你退下吧。近日來每個人都來勸我,我已聽得心煩,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手背揮一揮)
曹丕:那孩兒先行退下了。
【燈暗】
【曹操房外】---------------------------------------------------------
△曹丕自右邊出場,甄宓左邊出場,兩人反方向走,丕在前甄宓在後
兩人交會的時候甄宓冷冷瞪著曹丕,曹丕嘴邊掛著笑,甄宓看曹丕在曹沖死的時候還能笑,正想要離場,卻被曹丕拉住。
甄宓:(憤怒回頭)放手!
曹丕:見到我一聲不吭就想走,這就是你對於夫君的態度嗎?
甄宓:我的夫君可不會為了爭權奪利,而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娃。
曹丕:你知道是我殺的?
甄宓:如何不知?曹家兄弟中,也只有你夠狠殺了自己的弟弟!
曹丕:現在不殺他,往後也是要殺,早殺晚殺有甚麼分別?
甄宓:他不過就是個孩子,有甚麼力量能夠跟你爭權奪利?
曹丕:他的才能以日漸顯露,他將成為我的阻礙,我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甄宓:(怒然甩開曹丕的手,整理衣袖,冷眼看曹丕)你真是讓我噁心。
曹丕:甄宓!你為何總是要以這種態度對待我!
甄宓:下一個是誰?子建?我是不是也會被夫君給殺掉?
曹丕:子建!又是子建!妳就那樣在乎子建?在妳的眼中,我就永遠那樣卑劣不堪?對妳的付出妳一點也沒看見?
甄宓:(眼神游移,語氣緩和)這與在不在乎無關,可他們都是你的親人。多說無益,臣妾還是先退下吧。
△甄宓從右邊退場,而曹植從甄宓退場的地方進場
△曹植經過曹丕,被曹丕喊住,但他的眼神沒有看向曹植
曹丕:你……見過父親了?
曹植:是,我剛剛已去見過父親,希望父親能夠再度振作,縱然父親與我一般,對弟弟的死感到悲傷。
曹丕:(看向別處)...方才的對話,(忽然看向曹植,眼神銳利)你都聽到了?
曹植:(黯然一笑)聽到與否,重要嗎?二哥,做與不做,本在心裡明白。我相信父親一定看得見二哥的長處,並不會只是往短處看。
曹丕:對於甄宓,你怎麼看?
曹植:夫人神思敏捷,是個黠慧的人。稱他為才女也不過份,二哥娶了個好妻子。
△曹丕哼了一聲,左邊退場,曹植凝望曹丕離開的地方
曹植: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權與利,功與名,真有那麼重要,重要到需要拿沖弟的命去換?(握拳,皺眉,看著曹丕的方向)
口白:曹沖死,同年,曹操開始了為了向南用兵,而在軍事上以及政治上的準備。七月秋,曹操南下,帶領大軍,氣勢如虹,這一戰即是歷史上非常有名的赤壁之戰。然劉備與孫權見曹操揮軍南下,早有策畫聯軍,且勘破曹軍弱勢,曹軍大敗,曹操本來如日中天的事業忽然受到挫折,這一戰的敗亡導致曹操之勢逐漸往下滑落。
【燈暗】
第五幕
【曹操府內】----------------------------------------------------------
△出場角色:三曹、甄宓
△道具有屏風、桌子。屏風放置於中央偏左,桌子則是正中央
△PTT會打上曹公府
曹操:植兒阿……你說說,為父在赤壁江畔吟的那首《短歌行》,如何?
曹植:低迴深沉,古樸自然,實令孩兒敬佩。
曹操:(高興貌)那你給我說說,你最喜歡哪句?
曹植:「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這句形容貼切,孩兒甚是喜歡。
曹操聽罷,本來興致勃勃的臉色消沉了下去。
曹植:孩兒是不是叫父親想起傷心的事情來了?
曹操:唉…….這人呢總活著不痛快,沒意思。你年紀還小,哪懂這些。
曹植:還請父親明示。
曹操略微停頓,看著手中欲飲的酒杯,淡笑。
曹操:就像這酒,好酒是要釀一段時日的,釀完了還得放著提味兒,提早開了封,味道就走啦!你說,這酒是苦的日子多,還是甜的日子多?
曹植:父親深謀遠慮,一生忠心,等到江山回歸一統時,世人必會明瞭父親的一番苦心,只是現在保住身子要緊,父親大可將政務分擔給二哥,二哥謹慎聰明,定不負父親所望。
曹操眼神微暗,抬頭看著曹植。
曹操:你...就這麼欣賞他?
曹植:(曹植歛服起身,低頭道)二哥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
氣氛凝滯,曹操看著曹植恭敬的樣子,緩緩將酒杯放下,然後一邊說話一邊將曹植的酒斟滿。
曹操:坐吧,今天是要你來聊些心裡話的,不是要談政務,快坐下吧。
曹植:……是。
曹植坐下,拿起酒杯一仰而盡,曹操也將原本的酒喝下,便一邊為自己和曹植倒酒,一邊說著往事。
曹操:為父記得你小時候常拉著你母親的手,說要照顧這蒼天下的黎民百姓,不忍心他們挨餓受凍的樣子,那時你也才五、六歲,說這話的時候兩手揮舞,歡天喜地的樣子,兩眼像是裝滿了滿天的星子一樣閃亮,那模樣還真和我年輕時是一模一樣,(曹操喃喃自語望向曹植。)子建,為父可清楚,你的文采不一般,我看過你的上疏,那幾篇可不只是花拳繡腿,為文的精闢細略,連你文若伯伯都稱讚你,有著一顆仁民愛物之心,我知道你可以有一番作為的!
曹植默然看著斟滿的酒杯,不答一語。
曹植:父親喝多了,孩兒扶您回房休息吧!
曹植準備起身。
曹操:這酒都還沒喝完呢!何必急著回去?難道你不願陪父親談談心?
曹植:(曹植前傾,急於解釋的緊張神貌)孩兒絕無此意,只是擔心父親的身子……
曹操:哈哈,開你玩笑呢,怎這就這樣當真了……呵呵呵……
曹植:……是。
曹操:確實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這樣聚在一起了!
曹植:正是,上一次二哥為甄夫人辦的第一個生日宴會吧....眾兄弟沒有一個不
去道賀的,聽聞父親送了相當珍貴的玉璧做禮。
曹操倒酒的手頓時停住,並放下酒壺。曹植並未發現,自顧說下去。
曹植:當時群花綻放,眾人賦詩吟對真是很快樂阿...父親也好久沒有和二哥談
天了,不如請二哥一起來聚聚吧,想必二哥也想盡一分孝心,與您共享天倫之樂。(曹植真摯看著曹操)
曹操:……子建,你當真這麼喜歡你二哥?你處處替他著想,但若來日他負你,
你可怎辦?
曹植:二哥與我為親兄弟,血濃於水,又怎會加害於我?況且孩兒為二哥著想也
是應該的,孩兒愚鈍,將來二哥繼位,恐怕是不能效一臂之力,今日若能幫助二哥多一些,來日二哥負擔的也就少些。
曹操:(曹操疑惑樣)這又是什麼意思?何謂不能助其一臂之力?
曹植停頓幾秒。
曹植孩兒不敢瞞父親,其實孩兒志在四方,待父親傳位於二哥,孩兒會請奏二哥准許,離開許昌,只願能遠走天涯,做閒雲野鶴過一生……
曹操:(硬生生打斷曹植)你要離開?(聲音漸強)
曹植:(曹植眼神堅定,緩慢跪下)孩兒不孝,無以承繼大業。
曹操向前一步。
曹操:你當真要離開?(聲音比之前更大聲、漸強,手指著曹植)
△曹丕與甄宓進場,兩人停於屏風之前,曹丕側耳傾聽,甄宓稍微拉了一下,手就伸了回來,望向別處,神色焦躁
曹植:二哥心思縝密,行事大膽果決,孩兒資質愚鈍,無法望其項背,(曹丕踏進屋,見曹植跪在地上、曹操面有怒容,頓時停住腳步,曹植曹操皆未發現曹丕的到來,曹丕見狀便躲到柱子後面,而曹操就在這時怒吼。)只求能離開此地,不讓二哥為難……
曹操:植兒,你真不懂父親的心?論天資你哪點輸他?論膽大心細你哪裡沒有?你哪裡資質愚鈍?這些都比你二哥強!
曹植:(語氣強)但我不念這位子呀!(語氣弱下來)... 可二哥卻一心一意為了這位……。
曹操愣住。
曹操:……你都知道?你二哥是什麼居心你都清楚明白?!
△曹丕聽到此處,怒然拂袖而去,左邊退場,甄宓留在原地,一面望著左邊一面望著屏風
曹植:二哥心存大志,內外攏絡,心思全是為了掌權,孩兒怎會不知?倘若二哥無德無能,那孩兒甘願留下,但二哥確實有能力,心思周延又能撐大局,雖說赤壁一戰二哥未能立下汗馬功勞,但那大動作的撤退能夠妥當順利,可是二哥的辦法辦成的,父親難道看不出?孩兒認為光憑這一點就....
曹操:(硬生生打斷曹植)我不在乎。(冷靜無情)
曹植:....父親!(驚訝貌)
曹操:我不在乎這些,我已經失去一個兒子,就因為你二哥的大志!(「大志」語氣突顯)(稍停頓,吸氣)...我不能再因為他失去我另一個兒子。
曹植:父親....
曹操:不要再說了,(停止手勢)你回去吧。(曹操轉身背對曹植)
曹植:父親....
曹操因應不理。曹植默然低頭,起身。
曹植:孩兒告退。
△往左邊走,繞過屏風,遇見甄宓
曹植:你都聽見了?
甄宓:(低頭)...是。
曹植默然低頭,便快步離開。甄宓忽然轉身叫住曹植。
甄宓:子建公子!(曹植頓住)夫君他聽到的不多,但……大略是沒聽到該聽的,反倒聽到不該聽的了。
曹植臉微側
甄宓:你要小心。
(曹植微微點頭,便快步離開了)
【燈暗】
第六幕
△出場腳色:三曹、關羽、張遼、曹仁、徐晃、士兵共五位,圖如下:
曹操
小兵 小兵
小兵 小兵
張遼→ ←徐晃
曹植 曹丕
←小兵衝出
△道具:桌子,上有酒杯兩個,酒瓶一個
曹操:赤壁戰後,國勢傾頹,必有原因……
此時士兵1快奔而近,單膝跪地,抱拳。
士兵1:報!關羽率軍伐襄、樊兩城,曹仁將軍受困其中,訴求支援!
曹操:(大驚)甚麼!
士兵1一說完,眾將交頭接耳,毛燥不安,曹操思量一會。
曹操:都安靜!(眾人一頓,又低頭下來)
曹操:文遠、公明,支援樊城!
張遼&徐晃:(站出人群)末將領命。
曹操:子建,工糧草錙重隨軍支援,明日出發。
曹丕突然跳出:父親,兒另有一計。
【燈暗】
【曹植府邸】----------------------------------------------------------
△定點出場
曹丕:四弟,你明日就要遠征了,愚兄帶了幾譚酒,來給你餞行。
曹植:二哥厚愛,小弟卻之不恭。
曹丕:知你最愛品酒,來,喝!(開始倒酒)
曹植:知我者,二哥也。(苦笑,眼神略帶嘲謔)
曹丕:可不是?父親一向對你寵愛有佳,你若有失,無論是愚兄還是父親必都非常傷心阿。
曹植:(喝了一口酒,輕笑)
曹丕:(笑了一聲)況且誰會對你有異心?父親若知道了,必先除之而後快。
曹植:父親疼愛我,只是才華好罷了,父親對二哥有栽培之心,二哥當好好一展長才。
曹丕:這是當然,只怕有牆堵在前面,窒礙難行啊。(又笑了一聲)
曹植:二哥才思敏捷,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擋二哥的路吧。(微微搖頭,曹丕幫 他酌滿了酒,曹植又喝了下去)
曹丕:是啊,誰敢阻撓我,必不計任何代價,誓死除之。
曹植:...二哥,你有時候,可怕的很哪(笑笑)。
曹丕:哦?
曹植:恩……不說也罷,二哥,喝!
曹丕:哈哈哈!好,咱今晚就喝!明天之後,二哥不曉得還能不能和你一起同桌共飲呢!
曹植又搖搖頭,表情無奈,又喝了好幾杯
兩人各飲幾杯,曹丕見曹植已有醉意,趴伏在桌子上睡去,便悄然離開,走之前對著曹植冷笑一聲。
曹丕走後,曹植緩緩坐起,臉色悽苦微笑,愣了一會兒,便站了起來(腳步搖晃),拿起整個酒壺,仰頭一灌。
【燈暗】
曹操:何以不見將軍人影?
曹丕:報!子建不知為何,醉倒房內,不省人事!
【樊城】------------------------------------------------------------
△一開場就會請人拉下藍布,做水攻狀
關羽:曹家賊,擄我大漢天子,奪我漢室江山,待我用這柄青龍偃月刀取你項上人頭!
曹仁:鼠輩斗膽妄稱漢室正統!今日我叫你人頭落地。眾將士!死守樊城,擊退逆亂!
兩軍交戰。
魏軍士兵1:(面對觀眾)報!文遠將軍、公明將軍援軍趕到!
曹軍敗退,蜀軍全體回到關羽後方,張遼、徐晃出
張遼:關將軍,久違了!念在私交,快快來降。丞相必定讓你做回漢壽亭侯!
關羽:關某豈是見利忘義之徒,無須多言!
張遼、徐晃與關羽交戰(2V1)
眾將擊鼓吶喊
打完退開
蜀軍士兵3:報!孫權毀約,呂蒙、陸遜已攻下江陵三地,直取襄陽而來!
關羽:豈有此理!為何不見烽火台燃起?
蜀軍士兵3:報……報告將軍,江陵地帶的烽火台已全被吳軍夜襲佔領, 守將也早已……棄械投降了!
關羽:孫權可恨!快隨我回防!!
蜀軍隨關羽撤退。
魏軍士兵2:子桓將軍遣使向孫權求援,呂蒙、陸遜已攻下江陵等地,解我
樊城之圍!
張遼:真不愧是二公子阿!
曹仁:誠哉!解我圍者,子桓也,哈哈哈!
【燈暗】
口白:樊城之後,曹丕藉機展現了其過人的軍事才能,而曹植卻在朝中漸失聲望。曹操因此對曹植誤會甚深,曹丕繼位的呼聲越來越高,曹操於是決議讓曹植退居洛陽,從赤壁之戰落下的病根也日益嚴重。
第七幕
△出場腳色:曹丕、曹操、甄宓
△道具:桌子一張置於中央,假床也是中間,棋盤一張放置於桌子上面
【曹操府邸】----------------------------------------------------------
△定點出場
曹丕:父親近日來身體並不如以前健朗,應好好注意身子才是。
曹操:(輕笑出聲)不妨,今天我有事情想問你。
曹丕:(落了一子)父親請說。
曹操:你對子建是怎麼想的?
曹丕:子建才氣橫溢,風流倜儻,確實是個人才,他生性愛酒,那日臨時不去樊城,眾人雖怒,卻也不能以過蓋功。
曹操:哈哈哈哈!是嗎!其實為父對他的文章比較放心啊!(落子)
曹丕:恩……?(看著曹操,不自禁發出疑惑的聲音)
曹操:子桓,趁現在四周無人叨擾,我將另一件事情給問清楚了。
曹丕:是。(拿起棋子)
曹操:殺了倉舒的究竟是不是你?
(曹丕正要下棋,曹操這麼一問棋子突然自指尖滑落,渾身一硬,打散了棋局)
曹操:我們父子不說暗話,你若承認我便不殺。
曹丕:父親,倉舒……是病死的阿。(有些心虛的口氣)
曹操:你以為你說倉舒病死他就是病死的?你當我真的沒有派人去查?
曹丕:倉舒早已過世好幾年,父親今日拿此事相提,有何用意。
曹操:我說了,你認罪,我便不殺你。
曹丕:倉舒不是我殺的!
曹操:倉舒的死真與你無關?我若拿出了證據,你又該怎麼辦?
曹丕:父親,倉舒逝世已久,您現在又將他鬧得沸沸揚揚,只怕惹人非議。
曹操:這事兒就我倆在此私議,怎麼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總而言之,你是不認了這個罪!
曹丕:(不敢正視曹操,想起身又不敢直接站起)
曹操:(從碗裡抓了一把棋子)你不說,也行。我手上握著這把棋子,數到完若是奇數就饒你不死,若是偶數……就別怪我無情,那是天要你命。
曹丕:父親,你是認真的?!
曹操:(不理曹丕的話語,逕自開始數)一、二、三、四、五……
曹丕本來還看著曹操數,但到後面雙拳握緊,焦躁不安,索性扭頭閉眼,不去觀望
曹操:……六。
曹操手上的棋子其實已經沒了,但他趁曹丕目光不在自己身上時,拿了曹丕的黑子,輕輕放在桌面。
曹操:……七!
曹丕見曹操數到十三便停了下來,回過頭來看著曹操
曹操哈哈大笑,起身離去
【燈暗】
△曹操定點出場,甄宓右邊出場
曹操半坐(躺椅放中間),甄宓從左走至曹操前。
曹操咳了一陣,甄宓趕緊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水,遞給曹操。
甄宓:丞相怎麼不在榻上休息?
曹操:(喝了幾口,遞給甄宓)(雖然衰弱,語氣堅強)就算來日不多,丞相就是
丞相,怎能躺著做事!
曹操:(看了甄宓一眼)你...怎麼來了?
甄宓:(放下手中的水杯,面對曹操)妾身有一事相求。
曹操:說。
甄宓:(低著頭)丞相可還記得前些年,您警告過我不得接近子建嗎?(曹操點
了點頭)...那時您說,若我們繼續發展下去,將會如同那破碎的玉壁,失去一切....(一邊往右邊走(觀眾方向)一邊說)當時我很苦惱,不知要怎麼處理那塊玉壁才好,結果...我把它丟了...(往回走,抬頭看曹操)一塊破碎的壁,我要拿來做什麼?...就像我不要一個破碎的結局,是一樣的道理。
曹操:你很聰明,明白我的意思。
甄宓:但如今狀況不同了!您一但百年之後....子建便再無依靠,夫君大權在握,斷斷容不下他...子建勢單力薄,將會命在旦夕!
曹操不語。
甄宓:(跪下)懇請丞相給我一個機會,讓子建離開許都,永不踏入都城一步。
曹操:...
甄宓:(懇切)求丞相成全。
曹操:...
甄宓: 除我之外,再無人能幫助子建離開。
甄宓見曹操不語,便失望站起身,走向左方,準備離去。
曹操:走吧,(甄宓轉身)走的遠遠的!(手揮)再也不要讓那孩子回來了....
甄宓:...是。
甄宓說完就離開了(燈聚焦於她)
【燈暗】
第八幕
△出場腳色:曹丕、曹植、丁氏兄弟
△道具:禮物盒,拿在小兵1手上
旁白:建安二十四年,曹操逝世。曹家嫡長子曹丕嗣魏王。由於曹操過世前兩天曾有人見到甄宓謁見,於是眾人對於甄宓暗中監視,怕曹操死因乃是源於甄宓下毒,讓甄宓帶著曹植離開許都的計劃還須等到風聲過後,是以此事不斷延宕,曹植也一直都沒有離開許都。
【殿外,欄杆邊】-------------------------------------------------------
△曹丕定點出場,士兵自左邊出場,司馬懿自右邊,右進右出
士兵1:敢問主公,這些東西……
曹丕:這些東西,通通都拿過去給娘娘。
士兵1:是!
士兵們前腳才出去,司馬懿後腳就進來了。
司馬懿:不知主公召我前來所為何事?
曹丕:仲達...
司馬懿:是。
曹丕:你可知道三弟回來奔喪的事?
司馬懿:是,下官聽聞是主公阻止三公子進城的。
曹丕:(語氣平淡冷漠)三弟一見到我,竟問魏王的印授現在何處?看他那副著急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要篡位呢。
司馬懿:主公,三公子為人耿直,又與四公子交好,大概此次前來問印,是為了四公子。
曹丕:...四弟回來奔喪了嗎?...不...應該說四弟回得來奔喪嗎?
司馬懿:已照主公指示,四公子無法進城,現位在洛陽,整天飲酒作樂,看不出有絲毫悲痛之心,為天下人所詬病,若要篡位那是不可能的事了。
曹丕聽罷,嘴邊一抹嘲諷的笑。
曹丕:司馬懿聽令,命你速速前往洛陽,召四弟回許都奔喪,若不從....強行押回。
司馬懿:諾。
司馬懿正準備轉身離開,曹丕叫住了他。
曹丕:仲達。
司馬懿:諾。
曹丕:記住,此行不需實情,只需罪名,哪怕...是莫須有的。
司馬懿:諾。
曹丕:去吧。
司馬懿:諾。
【燈暗】
【洛陽曹植府第】------------------------------------------------------
△曹植定點,丁氏兄弟自右邊進場
△道具桌子放中間有酒杯三個,有酒壺
△司馬懿出場的時候是右邊,他會繞過三人背後,最後在左邊盯著三人說話,退場是從左邊退
曹植正飲酒賦詩,丁氏兄弟快步入內,兩人緊張詢問曹植。
丁廙:子建怎麼還在這裡悠閒,聽聞丞相病逝,曹家兄弟都紛紛前去奔喪了哪。丁儀:是阿,你還是趕緊動身前往許都奔喪才好!
曹植:(淡笑,一邊飲酒一邊說)去了...又有何用?
丁廙:這可是大罪啊,丞相生前待你不薄,更何況曹丕繼位,勢必不會放過剷除你的好機會,子建兄怎可不去奔喪?
丁儀:弟弟別急,子建是個孝子,怎會不為丞相奔喪?想必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隱情,才會留在洛陽,飲酒自殤。
說罷,丁氏兄弟看向曹植,曹植漠然,站起(面對觀眾,背對兩人)說道。
曹植:父親重病在床的消息,我早就知道,當時心亂如麻,深怕無以見到父親最後一面,我趕緊收拾行囊,啟程回許都……
丁廙:你回過許都了?!
曹植:沒有。
丁廙:那怎麼....
曹植:我在路上遇上從許都派來的人,說是病情已緩,父親命我待在洛陽,
千萬不可輕舉妄動,當時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只見來人是父親身邊的熟
人,也就信了,不料...
丁儀:不料那人其實早已被曹丕收買,是你二哥派他來阻止你回去許都的。
曹植不語。
丁廙:那...那你怎不去奔喪呢?雖然曹丕阻止你們父子倆相見,但阻止不了丞相對你的愛護阿!想必丞相一定有留給你什麼,總不可能讓你如此窮途落魄!
丁儀:弟弟怎麼說話這麼放肆!
丁廙:大哥!我們都知道那曹丕是怎樣的居心!這可不是逞君子之能的時候,這
會若不去奔喪,定會讓他們大做文章、捉拿定罪的!我是沒關係,要頭一顆、要命一條嘛!!子建兄可是有才有德之人,若被曹丕那廝胡亂降了罪,豈不是太冤枉!(眾人不語)
曹植:(轉身回坐)你的心思我明白,不管是你或是丁儀兄我都不願你們因我
而死,只是(嘴邊一抹嘲弄的笑)...今天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是二哥
肯不肯阿...
丁廙:這...什麼意思阿?
丁儀:唉...你想想,曹丕難道不會想方設法讓子建回不去嗎?今天即使子建要回去,恐怕連洛陽城門口都還沒碰著就被擋下了...曹丕分明就是想讓子建落了一個不忠不孝的口實,為了落這個口實,裡裡外外肯定早就安排好了。你說,還回得去奔喪嗎?!(說罷,低頭嘆氣)
丁廙:這....
曹植:呵...並非我不孝,只是盡不了孝阿....(繼續斟酒)
眾人皆默然不語。
丁儀:(翻袍坐下)子建,咱陪你喝。
曹植:哦?
丁儀:就當是最後一次,估計此生再無機會了。(淡笑)
曹植:好!(為兩人斟酒)就當是最後一次!能與你們稱兄道弟是子建此生之幸!飲酒之後,各自珍重!
丁儀:(感動開心的樣子)好!
△司馬懿進場
司馬懿:您真是好興致,丞相屍骨未寒,公子就在飲酒唱和,若不是知道公子的真性情,還以為您這是在慶祝呢!
丁廙:你……
曹植:我還想會是誰呢...竟然派您來宣告我的罪狀,看來這次是在劫難逃的了?(看向司馬懿)
司馬懿:(看著曹植好一會)怎麼會呢?!主公是賢德之人,怎會隨意就定了您的罪呢?下官今日前來只是要請問公子,為何不前來奔喪?莫非是使者糊塗,沒通報您這件事吧?
丁廙:使者?!哼!好一個使者!通報那什麼狗屁東西!居然敢欺騙...
司馬懿:(打斷丁廙)現在是在問公子呢!輪得到你插話麼?
丁廙:你!...
丁儀:弟弟!(聲音不用太大聲,只要有他弟閉嘴的嚴肅就好)(壓著弟弟的肩
膀坐下)
曹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咱們就明著說吧!要定什麼罪軍司馬自己擬稿就成,何必問我意見?
司馬懿:哈哈哈...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那好,罪名就定為不忠不孝之罪,不僅是對故主之不忠,還有對新主之不敬,不孝不僅是對故主的,還有對兄長的,您看這樣可好?
丁廙: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拍桌站起)
司馬懿:至於你倆也別急,身為朋友竟不加以勸告甚而一起尋歡作樂....罪不容恕!
曹植聽罷,一直不在乎的表情此時略有緊張之色。
曹植:若想定罪,我一人即可,何必牽連旁人?
司馬懿正想回話,丁儀卻先開始說話了。
丁儀:以前,(語氣氣定神閒)丞相可是相當寵愛公子的,也是接任王位的人選之一,若不是被小人設計,現在握有魏王印鑑的....恐怕也不是你的主子吧。
曹植聽罷,臉色疑惑、緊張而司馬懿的臉色難看。
丁廙:子建聰明蓋世,本來就是接位的不二人選,今天反而是被鼠輩小人給鄙視了去,那坐在魏王寶座上的,大概瞎了眼,竟然這麼不識人才!
丁儀:哼...丞相才逝世不久,就這麼急著做掉咱們,難道他是怕了子建不成?(司馬懿凝重看向丁儀)丞相若有知曹丕繼位之後,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伐吳討蜀,也不是什麼經世濟民,竟是手足相殘....九泉之下怎能安息?
現場一片靜默,忽然司馬懿朗朗大笑。
司馬懿:哈哈哈哈...你們倆可真忠心阿...哈哈哈(司馬懿揮袍而去)
△司馬懿左退
曹植:你們這是做什麼?活膩了是不是?
丁廙:哈哈...大概真是活膩了...(抓了抓頭)
曹植一臉疑惑的樣子。
丁儀:就如同你說的,(一邊說一邊倒酒)(倒完一杯先給丁廙)再怎麼掙扎,也
逃不了這命運,你我倆自小便相識相知,互相扶持,你說你從來不想要那張金碧輝煌的寶座,說你只想遠走高飛離開這俗世,找一座深山,白天吟詩作賦,晚上觀月賞星,我何嘗不想呢?但你生在曹家,有個望子成龍的父親,有個嫉妒你的兄長....(語氣稍稍增強)有個你心愛的女人(曹植愣住)....(語氣減弱)你離得開嗎?...
丁廙:你有沒有想過,你若想離開哪裡沒有機會?以前你不離開,是因為丞相,現在你不離開,是為了那曹夫人!...(短暫靜默)...所以不管是不是命運捉弄,我們都無法違抗自己的心思,你我註定此生是做不了閒雲野鶴的了。
(說完把斟好的酒杯塞進曹植手裡)
曹植似乎在想什麼似的,看著酒杯。
丁儀:子建,我也一樣,都有放不下的東西,我們就像親人一樣,你是我們的兄弟,我們怎麼可能拋下你離開?!
丁廙:是阿!子建兄,反正曹丕那廝也不可能放過我們,到不如乘機罵他們罵個爽快,也消消咱們的心頭之怨!你們剛看到司馬懿那張臭臉了沒有,估計方才離去,也是因為不知道要接什麼話,實在是太丟人啦!
丁儀聽罷,淡笑搖了搖頭。
曹植:(感動看向兩人)這輩子,有你們兩個就夠了。
三人互相進酒,一仰而盡。
【燈暗】
【在偏殿】------------------------------------------------------------
△曹丕定點,司馬懿右邊進場,此處沒道具,只有一支髮簪(步搖)
曹丕在裡面等著,司馬懿從外頭進來。
司馬懿:主公,丁儀、丁廙以及男丁一律處斬,婦女皆作官妓,幼孺皆從奴。
曹丕:曹植呢?
司馬懿:現在殿外,等候主公發落。
曹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司馬懿:主公。
曹丕轉頭。
司馬懿:在曹植府邸搜到了這個。(將一支精緻的步搖呈上)
曹丕拿起步搖,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司馬懿退出殿外。
曹丕看著步搖好一會。
曹丕:(表情漠然)(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步搖)不知...當你知道...你親如兄弟的丁
儀、丁廙,被斬首...表情..會是什麼樣子呢?
【燈暗】
旁白:同年,曹丕逼迫漢獻帝退位讓賢,建立曹魏,追尊曹操為太祖武皇帝。
【在殿上】------------------------------------------------------------
△三人定點開場
曹丕站在台階上,俯視站在台階下的曹植。司馬懿立於一旁,首先說話。
司馬懿:曹植,你不尊孝道又對兄長不敬不忠,你可知錯?
曹植低頭不答。
司馬懿:大膽曹植,縱使你貴為陳王,但我朝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犯下滔天大罪仍不加以悔改,竟如此心高氣傲,是不是不把主公放在眼裡?!
曹丕:得了,仲達。弟弟是文人,怎受得了你這樣審問,況且他再不敬還是孤王的親弟弟,你區區軍司馬,有資格問罪嗎?
司馬懿:下官逾越了。
曹丕:久聞弟弟詩賦了得,是一等一的大文豪,念在父親生前對你是寵愛有加,
不如就限你在七步內吟首詩,一方面寬慰父親在天之靈,再者也讓我們開開眼界啊。
百官紛紛稱善。
曹丕:但假如你無法在七步之內作出一首詩,那就是虧對父親予你的厚望,那就
真是不孝之極,到時休怪孤王不顧兄弟之情,你可願意?
曹植:...請主公下題吧。
曹丕:就以兄弟為題吧,但是整篇不許有兄弟二字。
曹植想了一會兒,便抬起腳步往前(往走道)走。
曹植:(一句話一步,最後一句話走兩步,然後轉身看曹丕)煮豆持作羹,漉菽
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植說完,堂上一片靜默,忽地曹丕站起來,走向曹植,擦過他身邊的時候說道。
曹丕:(閉眼,頭仰起)果然是才子阿,要不順便替丁氏兄弟擬個諡號阿?
曹植臉色瞬間蒼白。
曹丕:不過...不急,丁氏上下幾百口人,有得你忙的了。
說罷,曹丕揮袖而去。
【燈暗】
第九幕
△出場腳色:仕女、曹植
△需要道具:桌子、上面有酒杯酒壺、一張信紙
【曹府庭外】----------------------------------------------------------
曹植踉蹌地跌坐在椅上,大口喘著粗氣,不停地用手撫著胸口,仍心有餘悸。瞥見小桌上放著一杯茶,本想喝口熱茶壓驚,卻不料灌了口冷水,他被嗆得吐出了茶水,一怒之下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曹植:(這時曹植已一臉頹廢)人呢?都哪兒去了?連個端茶水的下人都沒有了
嗎?(面帶慍色,扶手撐額。)
仕女1快步跑來,見滿地的狼藉,又觀曹植的神色,不由忙跪下。
仕女1:奴婢該死,公子有何吩咐?
曹植:還不快快給我溫一壺酒來!
仕女1:(起身,鞠躬)是。
仕女1轉身離開,少頃,仕女1復來,置盤于桌上,用毛巾包著酒壺,為曹植斟上一杯之後退立在旁邊。神色略顯慌張。
曹植:(看了宮女1一眼,語氣和緩些)剛嚇到你了,別往心裡去。
仕女1:(緊張)是奴婢的不是,奴...奴婢告退了。
曹植沉默過了許久,顫抖地舉起酒杯。
曹植:咨余今之方殆,何視天之茫茫。傷懷凄其多念,戚貌瘁而甚少歡!(哭腔)
丁儀丁廙,是曹植我...對不起你們啊!(說罷仰頭一飲而盡)
曹植又摸向酒壺,欲再斟一杯,卻被燙得縮回了手,取盤中毛巾時,從毛巾中掉出一個信箋來。他彎腰拾起,取出信紙並念出內容。
曹植:子建,此非小事,你我二人性命,皆繫於此,切記,於四日來東門旁,是時無人巡守,勿有他慮。甄宓。
眉頭緊鎖,又把信反復看了幾遍,這才長歎一聲,站起身來,踱到舞台旁,曹植背手而立。
【燈暗】
第十幕
△出場腳色:曹植、曹丕、甄宓、全部士兵上場(六個)
△沒有道具
【東門旁】------------------------------------------------------------
△定點出場,之後甄宓從右邊,六個小兵分兩邊,三三自左右出場,曹丕本人從右邊出場
曹植左右踱步。
曹植:她還沒到嗎?
見四下無人,便微瞇著雙眼,一邊踱著碎步,一邊眺望著月亮。
甄宓自後台緩緩走出,左顧右盼,怕有人跟蹤。
曹植:你來了。
甄宓:(微蹲行禮)...正是。
曹植喜出望外,便不顧周遭的危險而猛地走上前去牽住她的手。
曹植:甄宓!甄宓!我沒想到真的是妳,我還以為這一切....(忽然停住不語)
甄宓:你以為什麼?
曹植:...沒什麼(微笑)...是你就好。
甄宓本欲再問,曹植打斷了她。
曹植:你約我出來,所為何事?
甄宓:(突然想起什麼的樣子)是,子建,此時並非你我相聚的好時機,我已經備好車馬,請盡速離開此地!
曹植:(愣了一愣)好端端的,為何馬上就要離開?要往何處去?
甄宓:(甄宓緊緊握住曹植的手)你認為曹丕對你如何?(曹植轉身不看甄宓,
甄宓轉去他身前繼續說)...你以為結束了嗎?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嗎?他不會!今天只是個開始,只要曹丕覺得你是個威脅,你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曹植:你說的,我何嘗不知?
甄宓:(哀求貌)那就請你上馬車,已經沒有時間耽擱了!
曹植:(淡定地說)不了!
甄宓:(著急)為什麼?此時不脫身,更待何時?
曹植:(轉身看著甄宓)我走了你怎麼辦?二哥必定知道是你放我離開。
甄宓:我沒關係,我....(突然像是瞭解了什麼,眼睛睜大)你以為我寫給你的信
是曹丕故意設下的陷阱?
曹植點了點頭。
甄宓:(一臉不可置信)你雖然知道可能是曹丕陷阱.....還是來了?
曹植緩慢地點了點頭。
甄宓:你怎麼這麼傻?(哽咽)你已經為了丞相,在許都留了這麼長久的時間,
丞相千方設法要保你安全,你怎麼可以這麼傻?這裡不屬於你阿....你怎麼
可以再為我停留?!
曹植:(淡笑)...不為其他,但求真心,若今天真是陷阱,我也無怨無悔。
曹丕:(嘲諷語氣)好一個無怨無悔!
△士兵兩邊出場,曹丕從左邊推開士兵,走向前去
曹丕:(冷漠語氣),弟弟山盟海誓句句肺腑,你的浪漫連我都感動了,不過跟我比起來,卻少了一點警覺和羞恥之心,是不是呢?孤寂的深夜,你與我的夫人在這幽會,憑這點我就能殺了你!
曹丕:(歪了歪頭)但...未免外人說我們兄弟鬩牆....就不殺你了。
曹丕旋即轉身走向甄宓,「啪」地一聲,二話不説用力地打她了一記耳光。
曹丕:賤人!妳竟敢離間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在這夜深人靜的,盡做些見不得
人的蠢事!來人!
眾士兵:(一起大喊)屬下在!
曹丕:將這賤婦拉下去,賜毒酒!至於他(手指向曹植),就將他幽禁洛陽處所,沒有我的吩咐,誰膽敢放他出來!一律處斬!
眾士兵:是!
曹丕說完,便轉身離去。當士兵的手用力拉扯甄宓的臂膀時,甄宓的身子因極度地憤恨而微微顫抖著,只見現在全局已被曹丕掌握,曹植在這緊急時刻亦是無可奈何,兩臂也被抓住。
曹植:曹丕!(曹丕停下腳步)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可以針對我,卻偏偏不動我分毫,你明明討厭我,卻不殺了我!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整個場面頓時鴉雀無聲。
曹丕:(偏首)你不是心知肚明嗎?自小父親就將愛投注在你身上,我呢?他寵
愛曹沖,寵愛你,寵愛其他弟弟,他將我曹丕放在哪裡?你有文采,我難道就一文不值?你能得到甄宓的欣賞,為什麼我就不能?你在父親面前做戲,說要將位子讓給我,如今我同樣能靠自己的力量爬上這個位置!你自小甚麼都有,現在,我要你一無所有!哈哈哈哈哈!(仰頭大笑,瘋狂地笑)
語畢,曹丕便緩緩地轉過身,毫無遲疑地揚手一揮。
曹植:我已經一無所有!
曹丕作勢要走。
就在此時,甄宓忽然掙脫了衛兵的手,衝上前去,將毒酒搶來
甄宓:曹丕!
曹丕回頭,看見甄宓毫無懸念的把酒灌下,一臉憤恨地看著他,而曹丕一語不發。
甄宓:我不會讓你傷害子建公子!而你,也別想傷了子建!(喝下毒酒)
曹丕:哈哈哈哈!好!好一個甄宓!好!走,我們都走!哈哈哈哈哈哈!(這次是真的離開,笑著離場)
曹植衝過去要救甄宓,甄宓癱軟在地,。
曹植:救他!快點!現在讓他給太醫看也許還有救!快啊!
左拉右拉,沒人要動。
△抱著甄宓
【燈暗】
第十一幕.最終幕
【背景音樂】
曹植:(自左邊出場)余從京域,言歸東藩。背伊闕,越轘轅,經通谷,陵景山。
日既西傾,車殆馬煩。爾迺稅駕乎蘅皋,秣駟乎芝田,容與乎陽林,流眄乎洛川。於是精移神駭,忽焉思散,俯則未察,仰以殊觀,覩一麗人,于巖之畔。
甄宓出場(右出)獨舞一段,跳到一半便停下來望著曹植。(洛神賦此時仍以歌曲進行)
兩人淒然對視,默然不語。
全劇終。
跋:
感謝全體工作人員的努力,才讓這個劇本得以完成。
感謝小b班全體用心,分工合作,一幕一幕領去寫,才有完整的劇本。
感謝導演劉宥均、副導廉千儀、趙鴻祐,還有道具組的梓惠、曾晴、于萱;小說組的宛臻、丹倫特別改編成小說;控制燈光的孟慈、弄音效的威宇、幫忙將道具進退場的祐嘉、編曲並當場演奏的潘斳、上山砍竹做盔甲的德彪和逸凡。
演員方面首先感謝四巨頭:當家曹植邱敏、天仙甄宓雅珊、奸邪曹丕冠霖、慈父曹操,再來是丁家兄弟丁儀葑喬、丁廙思言;還有跟小人司馬懿千尋;在沙場兵戎相見的猛將關羽、狀漢顏良、儒將張遼、揮舞斧頭的徐晃、進擊的樊城將領曹仁。
以及賣命的小兵六人:凱傑、嬿如、雯慧、佩甄、明慈、晟竹。
每個人都是戲劇的螺絲釘,缺一不可,沒了他們,這整齣戲劇就失了味道,就像詩缺了平仄韻腳,就像詞牌缺了字句鑲嵌。
你們的汗水通通沒有白費,因為這齣戲的價值在老師們及同學們的笑聲和眼淚中已經成為最漂亮的歷史。
──那一年,我們都在舞台上,用我們的自信,證明我們沒有失志,更閃閃發光。